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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华读书报：与民国时期国学教育相比，您认为国学教育发展经历了怎样的变化？ 有哪些特点？黄朴民：现在，有些人把国学在近现代的中衰、没落完全归咎于五四新文化运动所带来的后遗症，这种说法有些似是而非。

与西方的现代化起步相比，中国人无法亦从未试图通过海外殖民掠夺、军事扩张等手段进行工业化的原始积累。至于儒家士大夫的失败，其原因或如钱穆所揭示：一辈士大夫知识分子，还可退到农村做一小地主，而农村文化，也因此小数量的经济集中而获得其营养。

但是现代性本身却是一个歧义丛生的概念，思想家对于现代性的理解莫衷一是，众说纷纭。【16】此后，中国古代政治的改良方向由均田转为均税，及至宋代采取不抑兼并的土地政策，土地集中于少数人的趋势更无法逆转。【11】但是，我们必须注意到，作为治世典范的三代，即便在将之神圣化的儒家眼中，也并不是从头到尾、完美无缺的一个整体阶段。33如马克思所说，从历史上看，财产是人类生产的前提。【26】在韦伯看来，正是理性主义的发展促使了传统的消亡与现代人的诞生。

孔子所谓损益，即面对客观现实而审时度势、因时而变，继承尧、舜、禹、汤、文、武、周公往圣相传的政治理想。18萧公权：《中国政治思想史》（中），辽宁教育出版社，1998年，第554页。孔子表面上虽然受到《常训解》的影响，但在思想内涵上已经有所不同。

由上可知，孔子所说的性相近也，习相远也是有其特定内涵的，即强调人性的先天情感和后天学习之间相辅相成的关系。人善因善，恶亦因恶，初禀天然之姿，受纯壹之质，故生而兆见，善恶可察。夫君子之居丧，食旨不甘，闻乐不乐，居处不安，故不为也。一以善属才，明分善不善，而于是以求得舍失至倍蓰无算为习之相远。

是以《春秋》爱子教以义方，不纳于邪。在顾炎武看来，人性大体而言是善的。

是殷周之所以长有道也。人的自然属性则是可以随着自己的好恶而发生变化的。人俱禀天地之气以生，虽复厚薄有殊，而同是禀气，故曰相近也。那么如何理解孔子的性相近说呢？这就需要我们回到《论语》及其相关文本上来。

然以其初而言，则皆不甚相远也。天地之性是纯善无恶的，气质之性则是有善有恶的。王充这里讲的虽然是中人之性，但同样强调了后天习俗、习惯的重要性。……孟子自解性善有二：一以舜、我比较，正指相近，而于是以有为若是授其权于习。

桀纣不自饰以仁义，习为苛文，造为高台深池，后宫蹈绮縠，弄珠玉，意非有厌时也，身死国亡，为天下笑，至今千余岁，天下归恶焉。譬如近火者热，而即火非热，虽即火非热，而能使之热。

这也就是孔子强调学的重要性的原因所在，因为其是实现仁德的重要途径。与皇侃不同的是，范宁是通过《礼记·乐记》的思想来解释性相近的。

不过，这种思想也并非皇侃的原创，汉代的董仲舒就已经提出了类似的思想：名性，不以上，不以下，以其中名之。气者在性学之间，性犹有气之恶者为病，气又有习以害之，此所以要鞭辟至于齐，强学以胜其气习。先天所禀乃天地之气，人在出生的时候都禀赋了天地之气，虽然有着多少厚薄的不同，但在禀赋天地之气的方面则是相同的，因此可以称作性相近。顾炎武并不否认有人一出生就是极恶之人，但这毕竟是极少数的。在情符合性的要求时，可以说与性一致，因此也可称作近。在人性产生之时，它还未与任何外物接触，不涉及发用的问题，因此是无善恶的。

到了明末清初，一些学者开始对其进行反思和批判，王夫之就是其中的代表。既然是天地之心，那么像孔子这样的圣人也是很难知道的。

性有善不善，圣化贤教，不能复移易也。在阳明看来，人之出生，其善并无不同，故性相近并非如宋儒所说的气质之性。

孔子曰性相近也，若全同也，相近之辞不生。孔子与宰我关于三年之丧的讨论就反映了这一点。

在他看来，人类都禀赋了天地阴阳之气而有了自己的性，在此过程中，有的禀的纯清之气，有的禀的纯浊之气，还有的禀的清浊掺杂之气。从其所引孔子的话来看，我们很难判断少成若天性的性是善是恶。《论语》言相近，正见人无有不善。极善的圣人和极恶的小人则是不能通过后天的习俗、习惯而改变的。

子曰：食夫稻，衣夫锦，于女安乎？曰：安。从思想内容来看，孔子讲的性相近也，习相远也与这里讲的天有常性，人有常顺，顺在可变，性在不改的说法已经非常接近了。

宋代对于性相近也，习相远也的解释，到了张载、程颐的时候才开始有了较大的创新。似未可言孔、孟之指殊也。

情近性是欲望的正当表现。在他看来，宋儒性相近是气质之性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。

这种习惯的培养是要靠君王来完成的。在张载看来，只有天地之性才能称作性，气质之性不能称作真正的性。或多浊少清，或半清半浊，澄之则清，搅之则浊。如上所述，汉人对于性相近的解释大多着眼于习的重要性，对于性本身反而关注较少。

而孟子讲的人性善则是从性的本原上讲的。只有在承认性是善的情况下，性相近说才是成立的。

按照这种说法，性是生而有之，所以性就是生的意思。物至知知，然后好恶形焉。

质包含着气，气包含着理。性指天地之性，降落到人、物之上的是气质之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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